严斯谨天真地认为,他的运气相当好。
醒来的时候,他发觉,曾纽依旧睡得很熟,那恶心的粗热性物竟还埋在他的身体里。
咬牙切齿地鼓舞自己,严斯谨小心移动身体,好让自己脱离那壮大可怖的器官。随后,他蹑手蹑脚地走下床,静静地找到他的裤子,一一穿上。
严斯谨暗自庆幸曾纽并未撕坏它,否则就要偷一条曾纽的裤子了──曾纽的所有物对他而言,都是心生厌恶,必须丢弃的。
下床后,严斯谨轻声地步行到所处房间的门口,然而,那门却是锁着的。
有钱人家的门保险层层,严斯谨不懂该如何解锁,但他已被逼入死胡同,必须撬开那锁──若他想逃走,只能趁现在。
于是,紧张的他赶紧蹲下身体,摆弄那个古怪的门锁。
曾纽仍然处于深眠的状态,严斯谨回头确认一遍后,继续手上分秒必争的动作。
他的下体,其实,痛得要命,双腿根本无法合拢……唯一意外的是,他身体的内部竟然被清洗过了。
也因如此,撇去疼痛的侵袭,严斯谨并不觉得太过难受或不便。
只是……已经洗过澡,那个恶魔为何还要将性器置于他的体内?严斯谨无法摸透曾纽所作的目的,反而更觉对方的变态。
挥去有关曾纽的思考,严斯谨俯身继续操弄开解门锁。
时间静静地流逝,严斯谨的背上仿佛沁出一层冷汗──他很怕,怕曾纽会醒过来。
终于,在他几乎要心死时,门开了。
仿若找到新生的希望,严斯谨喜悦地将脚伸向门外,半步落到地面后,下体的疼痛竟被牵动,隐隐发作,但男人知道他不能停下逃离的行动。
他,不想再被捉回去了。
现在的严斯谨深感后悔,当初为何不索性一横心离开SC市,为何执拗地认为曾纽不会再次归来,又为何不逃到一个远到罕有人迹的地方……
与曾纽之间,严斯谨永远是受玩弄的那个,也是被欺骗的一方,然而,为何却是曾纽不觉厌烦,来回反复,不断苦苦纠缠于他?
他什么都不计较了,甚至独自舔舐安抚那个伴随心痛与悔恨的深伤,不再试图讨回什么公道或理由,可曾纽却还是紧逼不放,好像他才是那个被伤害的人!
步履愈发沈重,双腿艰难地踏过地面与楼梯,严斯谨的脚底好像被插入银针,让他每迈一步,就淌一流鲜血。
并不清这是否为曾纽的居所,空荡荡的屋内没有半个人影,严斯谨便一边深呼吸一边从两楼来到一楼,背部似乎已经湿透。
见到前方的大门,严斯谨觉得终于见到一丝胜利的曙光,他一鼓作气,粗喘几声后便靠近大门。
眼前又是复杂的门锁,可与刚才卧室的相差甚多,严斯谨只能再度开始一无所知的“研究”。
不知是否因为体力到达极限,还是心生的惧虑太过强烈,严斯谨的手指簌簌发抖,不断担忧他是否拖延太久时间,会否就此被逮住……许多猜忌与无数惶恐,都让他足以获悉不详渐渐笼罩。
“……要,出门吗?”
时间以及心跳好像在听到背后那恶魔的问话时,系数静止了。
男人忽然像个疯子,拼命摇锁、使劲呐喊,“开呀!开呀!”
陷入疯狂的挣扎,严斯谨枯瘦的手死命捶打房门──他确实恐惧不已,恶魔的气息越来越近了!
额上的汗尽数滴落到手上,男人的眼里充满伤哀的惊悚,但就在他险些放弃的瞬间,门锁发出啪的一声,终于如他所愿地开启了。
严斯谨笑了,欣喜放松地微笑──他,获得自由了!
毫不犹豫,推开眼前的门板,他激动地冲到室外,然而……
男人面容上毫无怯色的自在笑意仅仅维持了短暂的一秒,就迅速消隐在空气里──门后,或屋外,站满与那天晚上一样的黑衣男人。
颤巍巍抖动的下唇只够他咽一口气,严斯谨回过头,绝望的视野中,尽是立于屋子中央,正发出阴笑、紧盯于他的曾纽。
双腿终于告别最后一丝气力,严斯谨的肩膀也不断震动,只能沉默而心慌地望着愈发接近的男人。
穿着睡袍,曾纽行路的速度极为悠然,他像一个捉回属于自己猎物的猎人,骄傲而自信。
在严斯谨身边停下后,曾纽一言不发,轻松地探出手,扼制对方无声的挣扎,随后横抱男人返回两楼的卧室。
被曾纽捧在胸口,严斯谨丝毫不觉温暖,除了畏惧,则是无尽绝望。
泪水缓缓流下,严斯谨认清现实──原来,他只是个瓮中之鳖。
他以为外面是他的天空,却没想到,那是更大的牢笼。
就像三年前,他以为成功摆脱了那个男人,认定曾纽终于厌倦并舍弃他,结果却在三年后,等来追捕──曾纽还是找到他、抓住他,然后再次凌辱他。
这一次,他是不是真的逃不了了?严斯谨想,他是不是真要过回三年前的生活了。
皮肤被泪水烫伤,但男人的心失去痛觉。
进入卧室后,曾纽依旧不发声,只将严斯谨扔到床上,脱掉对方衣服,随后压了上去。
“……又要逃跑?”
“……这般怕我?”
“……那么急于摆脱我、甩开我?”
听见对方严厉的加倍追问,严斯谨冷淡的态度首次产生回应,撼动的心不解,为何他要被这样摆弄,为何曾纽不愿放他自由。
他……也是人啊。
从黑瞳喷薄而出的泪难以停歇,严斯谨经受不住,苦苦恳求道,“你放了我吧……求求你……放过我吧。”
脸上冰凉的怒意渐渐褪去,曾纽沈下脸,“不可能。”
说完,他便取出皮带,如同过去,将严斯谨的双手绑在床头,并攫住男人的下巴,“怎么样?这样还想逃吗?”
“求你了,放过我吧。”满脸泪流,严斯谨惊惧的睫毛持续性地颤抖,唇只能发出微弱的抽泣求诉。
曾纽微微一怔,无数焚烧理智的问题充斥在脑里──严斯谨又要逃跑?他很怕他?他就那么厌恶和他在一起?
理智被淹没后,曾纽效仿当年的做法,抬手掴男人一巴掌,恶声道,“这样还想逃吗?”
赤色的血与无色的泪在男人脸上肆意横行,严斯谨颔首,“放过我吧……”
冻住表情、铁了心肠,曾纽的巴掌扇到另外半张脸上,用的力气比刚才与三年前都增大颇多,优美的手指不堪地捏住男人渗血的下巴,“还想逃吗?”
严斯谨喘出粗气,视线失去焦点,却依旧捣动头颅,喃喃着祈求曾纽放过自己。
曾纽继续打男人耳光,每击一下,他就问对方一句是否还想逃,可严斯谨始终频频点头。
耐心终要远去,曾纽看着严斯谨被打肿的脸,心中泛起不舍──严斯谨受伤,如今的他也会感到心疼,可男人口口声声祈求离开的话又不断触怒他,令他疯乱。
难道……他不爱他了?不愿对他好了?
曾纽猛地伏下身躯,用充满战斗力的手扼住严斯谨的脖颈,狂颠地吼叫,“为什么!为什么要逃跑?为什么!你不是爱我的吗?你不是爱我的吗!”
严斯谨的眼神涣散,只是继续重复着“放过我”。
大力地抓一把男人的头发,曾纽的脸几乎凑上对方,道,“严斯谨,你是爱我的。老板,你是爱我的……你为什么要逃跑?”
除了摇头,还是摇头,严斯谨的泪水在这时有了干涸的迹象,“你……放过我吧。”
“为什么?为什么!”疯叫一番,曾纽裹住严斯谨的脸,送上自己的唇,像珍惜宝物似地亲了亲男人被他打到流血的嘴角,“你是爱我的……”
异常坚定地摇了摇头,严斯谨强调,否认曾纽的话。
双眼射出兽类的血红,曾纽将严斯谨推倒,男人的脑袋尤被用力地丢到床面,“你是爱我的!我会证明给你看!”
撑开男人的双腿,曾纽强行挤入严斯谨的胯间,“你是爱我的,你看到了吗?”
严斯谨摇一摇头,曾纽便将一根手指迅猛地插入对方体内。
由于突如其来的侵入,严斯谨的身体明显瑟缩一记,曾纽见状,猖狂地冷笑一声,“你是爱我的。”
然后,依照这个步骤,曾纽又将一根根手指塞入男人穴间,最后三根指头在严斯谨内部抽动时,他只是说出催眠般的句子,“你是爱我的。”
咬破下唇,脸色发白的男人用微弱的声音抗拒,“你,你别碰我……”
笑容失去任何一种情感色调,曾纽拔出贯穿男人的指,撸动自身性器一会后,便用那如同粗热铁棒的分身硬生生地穿刺捅干对方,“你是爱我的……”
严斯谨的眼前发黑,手无可攀附之处,被皮带紧勒的手腕同时发出刺眼的伤红。
目睹男人这副惨状,曾纽的心一阵颤动,痛也渗入血骨之中,来不及认清的他,只有嗓音较为诚实地吐出颤声,“我那么喜欢你,所以……你也是爱我的。”
于是……曾纽又侵犯了严斯谨的身体一个上午。